通常,人們總會把一個人的堅持看成是一個理想化的東西。
但這幾年,我已經不被堅持控制,不被這種教條的東西控制。喜歡就做,做不下去就做其他事。我發現這個方法對我很有效,變成一種比較自然、適合我的方式。
所以,我並不是很相信「堅持」。
我今年58歲,內心還有些自己也不懂的衝動,例如:在夜深人靜時,我會用鉛筆在筆記本上抄寫喜歡的短文,全部抄在一頁紙上,抄滿又擦去,在原來的痕跡上繼續抄繼續疊加,像一個強迫症的儀式。我還會記錄下每次抄寫的時間、起止行數:第一次開始於2020年4月15日晚上11點05分;第30次是2021年6月10日……。
每次擦去筆跡,我會將橡皮擦屑收在一個小小的透明盒裡,然後蓋子蓋好。其實,抄過的內容大半都不記得了,但筆記本的紙張卻快被擦爛了。
我很喜歡畫家朋友幫我畫的一張畫像。畫裡,35的自己,雙手放在胸前,像在拒絕這個世界,也彷彿用不知何所往的目光,看向58歲依然自認年輕的自己。
穿越二十多年,人生的方向也反反復復轉換又重啓,更經歷過各種迷人又可怕的意外與偶然。曾經那個想成為某個偉大「別人」的何新松,終於還是成為了自己。